七栩

谢谢nod!!!!不提奔三我们就能在一起!!!!

偏执成狂和一意孤行:

给我的宝贝@七栩 ,祝她生日快乐!奔三啦亲亲习习!以后我们也要在一起!


 


初次尝试这对,ooc可能,没问题的话请继续~


 


 


 


 


 


这是古老的传说。


 


竹椅嘎吱嘎吱地摇,夜晚的风吹得竹叶哗哗作响,烛火掩映在纸窗上,跳动着,流出点点萤火。老妇人端坐在坐垫上,身边围了一圈孩子,她慈祥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悠悠长长。那时夜色已浓,像是化不开的墨,深邃,隐藏着只属于夜晚的怪物。


 


老妇人扭头望了望窗外幽深的夜,转过身悄然叮嘱她的孩子们。


 


“明日赏叶时,万万不可盯着那红枫看。”


 


◇红叶狩


 


酒吞童子伸了个懒腰,从那层层红叶环绕中坐起,拂去酒葫芦上落着薄薄一层红枫,拎起来灌了两口。他抬头,望见秋风从林叶间捎过,带起的叶片像翻飞的蝴蝶。


 


明日便是红叶狩了。


 


 


真っ青にすみきった秋空を、椎の大木は、その空を断ってしまうかのような勢いでそびえている。 (靛青色的椎木,以那将秋的澄空斩断的姿势矗立在那里。)


 


 


那是寂静的,凝固的世界。红叶舞落于大地,脚踏上去沙沙作响。酒吞童子背着那从不离身的葫芦,独身一人慢悠悠的行走在那艳红色的路上。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在看路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眼神飘飘渺渺,不着焦点,被踢起的枫叶悠悠浮上虚空,复又安静地落回原位,将那条小道重新遮掩得严实,就像是刚刚没有人走过一般。酒吞的身体微微晃,鲜艳的头发被风撩起几丝几缕,如同虚像般在漫天的叶雨中若隐若现。红叶如瀑如雨又如雾,他只是略顿了顿,就立刻消失在了铺天盖地的艳红色里,静悄悄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大概酒吞永远不会忘记,他初见到鬼女红叶的那里。


 


那日他依旧是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秋日的艳阳中去。恰逢红叶狩,城里的人竞相来到这僻远的小山村,欣赏漫山遍野的枫叶。说来也怪,村后那不高的小山丘满满当当地种遍了枫树,清秋刚至,那些红枫就像秋天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燎遍了整座山,将半个天边都掩映成了耀眼的赤红色。酒吞童子喜欢红叶,这和他瞳色像极了的小小植物是那样的生机勃勃,悄无声息间就占满了人所有的视线。他掂起一片,对着阳光细细凝望,看那薄薄的背部透出暖红的光,纤细的叶脉轻轻颤,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化进秋风里似的。感到秋风用力和他撕扯着争抢,酒吞撤了手,那小小一片叶迅速地携风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漫天的红叶雨中不见了。酒吞童子静静地朝它离去的方向望了许久,这才转过身,准备继续前往酒家的路程。


 


眼角匆匆一瞥,他看见一个艳丽的身影矗立在树下,纤长,笔直,端庄。大红的和服明艳得像是血泼一般,深的浅的明的暗的,层层晕染开去,流苏轻颤,和服的一角随风微微荡起,和茜色的枫叶林几乎融为一体。


 


场景中唯一不同的是那女子乌黑光滑的秀发,铺散在单薄的肩上,又渐渐滑落下来,慢悠悠地荡漾在风里。


 


像是意识到有人在看她,鬼女红叶缓缓转过身,妃色的眼睛闪着妖艳的微光。彼时的她双眸清亮,笑盈盈地凝视着默默无语的酒吞,从朱红的唇中吐出与那甘甜清冽的声音截然不同话语。


 


“喂,酒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很不礼貌。”


 


竟是那很久之前,她便知道他。


 


 



 


酒吞童子感到有人轻轻踢了踢他。睁开眼,他望见一只白皙细腻的纤足正踏在自己腹上,轻轻浅浅地持续着晃荡,毫无力度的小动作好像曾经饮过的那盅枫酒,清新爽快地细细流淌过喉口,冰冰凉,带些许甜腻的苦涩流进身体里。红叶立在他身前微微挑起嘴角,一手执晶莹剔透的长颈器皿,一手挽着坠上两盏叶状酒碟,叮叮当当不住的响。身后枫叶飒飒,秋风拈起她的头发,起起伏伏地落在肩上,复又重新飘起,像是被天光染上温柔的银红。


 


“来陪我喝酒吧。”


 


酒吞默默地凝视着她,半晌没有答话。女人鲜亮的身影占据了他的视线,和着那片灿烂的伊吕波枫,尽管是半阴的天气,却明亮得晃眼。天地间万物皆静,红叶只是孑然独立着,便好像声势浩大地闯进他的世界,在飘雪的寒冬悖逆常理舒展开枝杈,灼灼燃烧在幽幽雪地上。他移开视线,掂起一片手边的红叶细细端详。这回没有风来与他争抢,红叶立在上风处替他挡住瑟瑟秋风,和服翻飞在干燥的空气里。酒吞两指夹住那片红叶伸出手,直直递到她面前,也不看她半分,就这么固执地杵在哪里。


 


红叶感到有些惊讶,她静静地打量了他半晌,突然笑出了声,露出几颗好看整齐的牙。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憋了半天不说话还送片叶子。不过谢谢,我收下了,作为我们正式成为酒友的证明。以后我们也在秋天一同饮酒吧,畅饮那甘露,这妖生无聊得紧,亏得有这好酒相伴。”


 


“那么约好了,年年秋天,在这伊吕波树下,一同享受这上天的馈赠吧!这第一杯,敬你!”


 


红叶自顾自地倒出酒来,仰头灌下,白皙优美的颈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脆弱又美丽,像是一碰便会折断般。按照妖族的规矩,作为世间最强之鬼的酒吞童子应是将她这稍显弱小的妖吞吃入腹。就这么短短的距离,一伸手便能做到,可那酒吞就是巍然不动,只是捞过被置于一边的另一酒碟也倒过一盅,缓缓举到唇边。枫酒清香扑鼻,他细嗅了嗅弥漫在四周的香气,昂起脖子饮下冰冷的液体,任凭它流淌过喉管,一路留下清清爽爽的触感。


 


仅是最淡薄的枫酒罢了,远远比不上他平日里豪饮的辛酒,酒吞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醉了。盘腿端坐在对面的红叶眼角掩映着笑意,眉眼弯弯看着他,眼中藏着不清不明的感情。


 


就这样吧,酒吞想,就让他沉浸在这幻觉中吧,那漫天枫雨之下他瞥见红叶的表情,是那么柔和与惬意,他听见自己心脏的声音,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满心满肺都是欢喜。


 


人间的传说很有意思,人类在红叶狩时期不能盯着红叶长时间注视,否则会被夺去心智。可从没听说过对鬼也有作用,酒吞自嘲地挑起嘴角,不然为什么他现在端坐在这里,却感觉心脏跳动得快要从胸口蹦出,被从未有过的暖流席卷了全身,是那样令人安心,想要沉沉睡去。也许是醉了吧,他安慰自己,也许。


 


岁岁年年,每每金秋烂漫时,他便与红叶在这巨大的伊吕波枫下相聚。两人分好一人一年,次次红叶都携枫酒而来,豪迈大气地盘腿坐下,絮絮叨叨地讲述她在人间的见闻。酒吞静静地听着,也不多言,一盅一盅的轻啜碟中淡酒,二人端坐在枫雨里场面和谐得很,一个人说,一个人听,偶尔酒吞也插两句,被红叶笑着骂过去,倒也不恼。看似冷淡,然而每回分离之时他都会取出怀中藏了许久的最好看的那一片枫叶替红叶别在头上,在那乌黑如瀑的秀发上显得耀眼夺目,红叶总是摆摆手谢他,带上一句“我要走啦”踩着摇摇晃晃的花魁步离开,头上的枫叶轻轻颤动着,一闪一闪,就像在发光。


 


酒吞童子曾经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远继续下去,美妙的幻境从来都不会结束。他是个很固执的人,固执地坚信着脑内的这一荒唐的想法,所以连某个深秋红叶对他说出“我要走啦”时那决绝的眼神都没注意到,照样将他今年收集的最灿烂的枫叶别在她头上,看着她轻快麻利地收拾好散落的酒碟,拢拢头发离去,最后回头瞥他一眼,深深的全是眷恋。


 


酒吞没有看到,他正低着头盘算下一个秋天来临时该去寻哪片叶,是伊吕波枫,大枫,板屋枫,羽扇枫,还是唐枫?这都没有关系,他想,反正自己只要寻找到最好看的那一片,给最美好的红叶带来就是了。


 


所以他第二年携唐枫而来,第三年,第四年,第无数年携各色枫叶而来,却再也没有望见伊吕波枫下那一抹影,翩翩红叶中那个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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