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栩

新墙头~沉迷游戏不能自拔,吃这对的我冷得仿佛一个异端(。)

假想一切落幕,红叶不再食人之后的事情,萤草视角w

渣文笔,高度OOC,雷可能 ,题文无关~

酒寄红叶

酒吞童子×鬼女红叶

萤草发现枫树林里有人跳舞。

是萤草住所附近的枫树林。正值秋日,一树深绯像是血,像是火炬,像是晨曦像是燃烧的晚霞。是远近闻名的景色,却也有过食人妖怪在此居住的恐怖传说,萤草还待在山里时,总是听伙伴谈起这里。

舞者是着蓝色华服的美丽女鬼,萤草第一次见她时她便在跳舞,衣服上的枫叶图纹在旋身跳跃中起起落落,像是真正的红叶翻飞,烈烈灼灼。萤草听酒吞童子叫她红叶。

无人不知酒吞童子,君临妖之一族顶点的强大妖怪。萤草却没见识到所谓的强大,只看到个红色头发,背着巨大葫芦,浑身散发着酒气的醉鬼。他终日守在枫树林边上,也不算守着,就靠在树下喝酒,一直喝一直喝喝得烂醉,从天明喝到日落。天邪鬼曾远远指给萤草看,说那个就是酒吞,你记得离他远点儿。

没人清楚酒吞为何总是停留在这个偏僻之地。现在萤草大概明白了。

 

他是在看红叶跳舞。

 

 

萤草是随着山中的妖怪们迁徙到这附近来的。她自盛夏抵达,枫树林尚是碧青颜色,踊子草上挂满粉色花苞,那时候她就看到过酒吞童子在树荫下饮酒。秋日里她终于安顿下来,树林已经赤红,鬼百合凋谢,酒吞还在那里,仍旧饮酒。

他在枫树林边上独饮,红叶在树林里起舞。从夏到秋,萤草都没见这两人有过对等的交流。偶尔酒吞醉了拖长嗓音叫一两声红叶,便是极限了。

某天萤草纵穿树林,绕过一棵树,忽然被绊倒在地,抹着眼泪一看,是靠在树背面的酒吞的腿。她顾不上拍去身上的灰,转身想逃,迈出半步又迟疑,强鼓起勇气,咬咬牙发问:“你天天都来看她,她也知道你在的……为什么你们不说话?”

酒吞童子没搭理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他端着酒盏,慢悠悠抬起眼皮,看瑟缩成一团的萤草一眼,又垂下眼睑,别过脸去,头一仰喝了口酒。

萤草后悔不迭。她本就胆小,强鼓起的勇气从胸中泄去,进退不得。

“喂!”酒吞童子忽然出声,叫到一半声音低下去,酒从歪斜的酒盏里洒了几滴出来,深深浅浅染到地面,“……红叶。”

红叶仿佛未曾听闻。她足尖往前挪动半步,矮身,腰肢柔软如蒲草,手臂舒展,仰起头露出脖颈纤长。鞋跟踏在地面咔咔两声。像是被她带起的风吹落,满树枫叶坠下来,打着转儿,掉到她鸦黑色的长发上又往下滑落。

她垂下头,这一刻似乎看向了酒吞和萤草这边。萤草看清了她的眼睛,是朱红的,底下铺着一层乌黑,上边浮着枫叶燃烧的影子。那双眼颜色热烈,其本身却不带什么感情,又滚烫又冰凉。红叶的目光扫过酒吞童子,不起一丝涟漪,毫无停留就移开了。

咕嘟。酒吞喝了一口酒。

“她这么对你,”生出几分同情时似乎底气也一并涌上来了,萤草挑了处落叶积得厚的地方坐下,“你怎么还来看她呀?”

她双手托腮,“红叶是很好看没错,真好看。”想了想又接着说,“可你这么天天看,有什么用呢。”

萤草一个人絮絮叨叨。

酒吞童子不同她说话,自顾自往酒盏里又添了酒——那个大葫芦里盛的酒仿佛无穷无尽似的。他抬手欲饮,正巧一片小枫叶落进了酒盏里。枫叶哪里读得懂什么气氛,径自浮在酒面漂漂荡荡。

红叶一个旋身,发饰互相碰撞,响声清脆。

酒吞稍稍放下手,酒盏一晃枫叶也一摇,液面破开,里边酒吞没什么表情的倒影也就跟着碎裂。

哎。萤草兀自叹气。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啊。

 

 

酒吞童子喝醉之后,有时候会唱歌。

萤草听到过好几次。是旋律柔和的歌谣,中间有少许起伏,但总体是低缓的,酒吞童子用微微沙哑的声音哼唱,带着浓重的鼻音,绵长低沉,跟着浓浓的酒气一齐从胸腔里被喷吐出来。

他哼着歌,风一吹,枫叶劈头盖脸砸过来。

天气转凉了。

 

“我说啊……”

萤草半梦半醒间听到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像一卷绸缎,铺开来娇艳无匹。她在落叶上翻了个身,揉揉眼睛。

“我现在这样一点也不美丽。你也该走了吧。”是红叶的声音。萤草迷迷瞪瞪睁开眼,树林里两名妖怪的影子被落日拉长了落到她膝头,两道影子中间隔着不长的距离,不长,却也不短。

红叶口吻淡淡,说着催促酒吞离开的话,像是厌恶,好像也不至于那么厌恶。红叶大概是讨厌酒吞的,她从不和酒吞说话,萤草想,可她又从没真正赶酒吞走过。

萤草不敢动,她虚合着眼,投过眼睫的间隙瞄向两人。酒吞童子背对着这边,大概是习惯了红叶的态度,也没出声,萤草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很快看到酒吞拈起落在肩头的枫叶,手指捏着叶柄,探向红叶的方向——红叶躲闪了一下,没躲开——酒吞动作很快,却也很小心,很轻很稳。他把那片叶子别在了红叶鬓发处。

萤草想起酒吞的哼唱声,也是又轻又稳,低哑的,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惊碎了什么。

枫叶卡在层叠的金饰之间,和下边坠的流苏一模一样。红。妖艳的红。

 

后来萤草忙着准备过冬,再见到那两人的时候,已经是秋末了。

 

这次她先见到红叶。

她早起去溪边取水,却遇到红叶在水边梳妆。萤草险些没认出来那是红叶。红叶头上插满金红发饰,也换了衣裳,是朱赤间杂金蓝的外衣,广袖低垂,领口微敞,露出纤细的腕子和敷了粉的雪白后颈。

“你为什么突然打扮起来了呢?”萤草用竹筒汲水,弯腰看着溪水里艳丽的鬼女身影,禁不住出神。

“呵呵……我美吗?”

“嗯,很漂亮,”萤草认真地点点头,用木塞塞住竹筒,再次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打扮了,以前没见你这样呢。”

红叶用指尖蘸了点儿口脂,仔仔细细涂到唇上,抿了一下,紧接着对着水面吃吃的笑,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影子,还是在笑萤草。

“你知道吗,我的美貌来源于吞食,”她撩起一绺碎发用发饰别住,又对着水面确认一番,“因为吞噬生命所以能生存下去,所以美貌。美貌和生命是密不可分的。”

“美貌即是生命,生命即是美貌。”

“我已经不再貌美……”红叶在溪水中洗净沾上口脂的手,她将那只手从水里抽出来。水流从上面肆意滑落,萤草才发现那是只与红叶整个人格格不入的手。

皮肉皱缩,指尖泛黑,生机绝然,像是已近枯萎。萤草猛然抬头看向红叶的脸,是光洁无暇的,被厚厚的白色粉末覆盖着,大概是光洁无暇的。红叶微微弯起眼睛,眼里浮着殷红的波光,同样因着白色粉末,萤草无法窥见她真正的神情。

“而生命也就将要到头了。”

红叶是在笑吗,还是没有,萤草不得而知。枝头残存的几片枫叶落了,掉到溪中旋即被湍急的水流卷走不见。

 

盛装的红叶像往日里一样起舞,酒吞童子也一样喝着酒看。

红叶一直跳一直跳,不知何为疲倦。酒吞童子也一直喝一直喝,不知何为醒何为醉。

 

快要入冬,枫树林里的枫叶掉得差不多了,枝干大多光秃秃的,剩下可怜巴巴的几片,在风里瑟瑟发抖。

没了红枫的陪衬,红叶跳起来还是好看,她总是好看的。树枝上的火焰熄灭了,可她红得夺目,她一个人跳,新衣朱红,衣袂翻飞流苏摇转,一个人跳成一团火,耀眼灼目,烈烈扬扬,抵得上曾经的满树繁华。

红叶跳完了,酒吞也喝醉了。

然后红叶转身离去,她走向林子深处,身影渐渐模糊。萤草壮着胆子推了一把酒吞,后者不动,像是醉成了一滩烂泥,软绵绵瘫在地面。直到红叶彻底消失在林子里,酒吞才仿佛突然酒醒,睁开眼看向她离去的方向,却仍旧没去追,而是扔开了酒盏,径直抱着葫芦大口大口灌酒。

酒哗啦啦洒了他满头满脸,在他脸上肆意横流,像是淋漓大汗像是满眶热泪,泛着凉薄的水光,从眼角一路淌到胸膛。

他醉了吗,萤草没敢问。问了也得不到真实答案,醉了的人总是说自己没醉的,就像没醉的人往往会佯装醉去。不过应该是醉了吧,她猜,因为酒吞只有喝醉的时候才会哼歌,哼他那低沉的悠长的歌谣。尾音沙哑,像是生锈的铁刀。

 

树林里的叶子落光了。彻底入冬了。

 

一个又一个秋天过去又到来,叶子红了青青了红,萤草却再也没见过红叶。酒吞童子偶尔会出现,还是喝得酩酊大醉,还是背着葫芦靠在枫树下,还是端着酒盏,酒盏里浮着薄薄红叶。

但萤草再没听他唱过歌。

END

想了很久红叶不再食人之后会不会再次妖力溃散然后腐朽....

酒吞唱歌的梗是来源于在鬼无里和户隐举办的鬼女红叶祭,会举办素谣(无伴奏、无伴舞的清唱谣曲)

谢谢帮我看文的爪爪和趴趴~

红叶真是太好了!又美貌又强大!!(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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