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栩

有点不太能把握节奏了;;;篇幅一长就想跪

啊...........有BUG有OOC以及渣文笔(躺平

弃路(5)

明石国行×萤丸

 

“国行有什么愿望吗?”少年俯下身微笑,从袖口钻出一截的指弯勾着绳结,上边坠了一块木头绘马,他笑着甩甩手,绘马随之摇摇摆摆,“神官给了我这个喔。”

他逆着光,面颊被浅褐的阴影覆盖,散开在光线中的淡色发丝却被照得近乎透明,微微翘起,张扬在空气里。

“把愿望写在绘马上面,”少年下眼线随着语调向上柔和地弯起,粼粼的碧波在眼底盛了一汪,他说着,将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向这边,“松树就会回应国行的愿望了。”

视野中多了一只更加修长的手,它握上了少年的手,视角随后抬高,能看到少年荡着光弧的发顶——似乎自己方才是借力站起来了。

“哈——愿望啊——”

视线在一方狭小的天空下游离,离开少年窄窄的肩,穿过树影和日光,最终定格到头顶红色鸟居的一角。

“姑且算是已经实现了吧,”他听到胸腔中发出低沉的嗡鸣,气流带着字句从喉道喷吐而出,穿过嘴唇的间隙时带上了熟悉的腔调和不易察觉的笑音,“我和萤现在就在一起,不是吗?”

“呼……真是油嘴滑舌啊,国行你。”

萤丸垂下头把玩手心里那块绘马,从自己这个角度更看不清他的神情了,只见少年将木头棱角往掌心里按,半晌又松开,摊开手掌露出几道红痕。

“那就收起来好啦。”

他把绘马收进和服袖子里,轻声说:“而且……不仅仅是现在啊。”

 

“刀的时间那么多,我们和松树一样,会一直在这里。”

明明是在梦里,他却恍惚知道少年未尽的台词。

我们会一直在这里,也一直在一起。

 

 

晨光拂过窗棂,照在脸上,明石国行张开眼,后脖子立刻传来一阵痛感,他躺在那儿瞪了陈旧的木头天花板许久,努力回想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片段,却只将昨日的一夜长梦梳理得愈发清晰。

磨蹭了好半天,明石国行好不容易将脑海中少年低垂的眼睫挥散开去,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结合记忆和建筑的古旧程度,方草草下了判断,此处应该是阿苏神社内部。

他将衣服理好,揉着隐隐作痛的脖子走到室外,在光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是上班的时候了。

阿苏神社不大,一眼就能看清大半个神社,清晨的神社静悄悄的,连打扫的巫女都看不见。明石国行匆匆扫了两眼,果不其然没看见萤丸,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往外走,刚穿出楼门,就和和服女子迎面撞上了。

“哈,又是你,不过现在的你我可没什么兴趣。”女子挑起一边眉毛,又不屑地移开眼,偏了偏身子自顾自地从明石国行身边走过。比起昨天傍晚,她怀里多了一只狐狸,那狐狸的毛色以及长相与在办公室所见的几乎一模一样,体型却大了不少,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

“那是什么意思,”明石国行却接住话头,压低了嗓音,眸色也沉下来,“总是这么意味不明真是令人困扰啊,果然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吧?”

女子眉峰一拧,抿了抿嘴唇,却没搭理他,木屐底在地面踩出清脆的响声。

待她走了几步,忽而从她怀中传来尖细的声音:“那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吗,明石国行。”

“狐之助大人——?!”女人脚步一顿,紧接着加快步子跑远了,才压低嗓音发出似怒又似惊的质问。

“嘛,不要紧张,”那狐狸眯起细长的眼睛,尾巴在女子小臂边上甩来甩去,“这里可不是三条大桥,他只是区区人类,即使能够影响萤丸的决意,对我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它从女人怀抱里轻巧地跳下来,往神社里跑去。

“——毕竟就算是萤丸自身,面对历史的倾轧,也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吗,明石国行。」

交通灯由绿跳到红,青年不得已在车流前停下脚步,他思忖着狐狸的话语,直到绿灯再度亮起,才同人群一起穿过道路。

已经知道的事情……

「阿苏神社以前不是供奉过一把叫萤丸的刀么,和你同名的那把刀,可是和萤丸一个刀派啊。」

「你和那把来派的明石国行名字是——」

唯一能对上的似乎是秋田那仿若玩笑的,毫无根据的话语。

和萤丸一个刀派,与自己同样拥有着明石国行这个名字的刀,假如真实地存在过,和自己有着怎样的联系,又为何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讯息,倘若不曾存在,秋田又为何蓦地说出那样的话……

到了公司门口,明石国行甩甩头将杂念全数摒除。比起无稽的思考与幻想,还是亲口向秋田确认更实际些。他迈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拢。

“明石君今天也是踩着点到,再不小心一点可就真迟到了啊。”女同事见他终于到了。有点吃力地抱着文件走过来,拿了上方的几份给他。

“多谢……等一下,”青年随手翻开,一眼就看出了不对,“是不是拿错了,这不是之前说好交给秋田君的项目吗?”

女同事愣了愣,随即抿着红唇飞快地笑了:“什么秋田,公司里可没这个人啊。我还差点当真了,明石君真会开玩笑。”

“好啦,还演得像真的似的,”见青年盯着办公室角落一张落了薄灰的空办公桌不说话,女同事拍了他的背一把,用职场前辈的口吻教训道,“明石君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就算是偷懒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吧,现在,快去工作!”

“诶等等,你、你要跑哪儿去!”

明石国行呆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拔腿开跑,女同事踩着高跟鞋追了两步就意识到实在是追不上。望着青年快速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她搂紧文件,着急地跺了跺脚。

“站住,现在是上班时间!明石国行!”

 

 

云层阴郁而厚重,暗灰色的,一大块一大块压在天边,像是下一秒就会塌陷下来。

到了熟悉的十字路口,明石国行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胸中的血液还在乱窜,上涌的气血如同数年来梦里未曾熄灭过的滔天烈焰,灼烧着他。

往前是通往神社的道路,往左则拐向祖母的老宅。他站在路口,却无法抉择该要去往哪方,从未有过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充斥着思绪。眼睛轻轻一眨,穿梭的车轮之间转眼出现一抹白影——狐狸迈着优雅的步伐,视气势汹汹的汽车为无物,甩着尾巴穿过车流,走到马路的对面。

这时交通灯的颜色变了,汽车纷纷刹住,明石国行的视线很轻易地就穿过了空荡荡的路面,捕捉到狐狸的影子。

他看到狐狸慢吞吞往前走,迎面跑来一名急着过马路的少女,狐狸不闪不避,甚至刻意调整了方向,在少女跑过来的那刻后足发力跃起,眼见着要撞上少女的身体,却穿了过去,好似那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个虚拟的全息影像罢了。

仿佛知道明石国行心中所想,在白色皮毛的兽类背后,也在青年的注视之下,马路对面那个少女的身影真的化作虚无,闪了一闪,像是投影机断电的影像,突兀地消失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时间似乎停滞了一会儿,如同影碟机卡带,短短半秒又恢复正常播放,人群重新快速流动起来,好似那个少女和她的消失不曾发生过一般。

红绿灯又切换了颜色,车流重新塞满视野,明石国行在马路这边站着,狐狸在马路那边继续走着,世界的齿轮毫无异样地继续转动着。

他在原地,看着街角和建筑物里跑出来别的狐狸,它们越来越多,成群结队的,也不看他一眼,只一齐以用一个频率甩动着尾巴,沿着道路慢慢地走。

天空的色泽还是沉沉的,即使在没有太阳的日子里看不太明显,也能从建筑物的间隙里看到阿苏火山的影子。空气里淡淡的硫磺味依旧熟悉,却变得刺鼻不少,气温依旧如故,明石国行却紧了紧外套,觉得有些冷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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